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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年紫袍罗汉第一人
——记著名画家方传军
罗汉,阿罗汉的简称,梵名(Arhat)。自唐代中期始,玄奘法师译经《法住记》后,其中就有关于“罗汉”的阐释,言罗汉能断除一切烦恼,达到涅槃境界,不再受生死轮回之苦,修行圆满又具有引导众生向善的德行,堪受人天供养的圣者。佛祖释迦牟尼 的十大弟子阿难等修行的即是“阿罗汉”果位,因罗汉修行贴近大众,为此深受大众所喜爱,“罗汉信仰”开始在社会上流行。唐末,众多画家开始绘制罗汉图,其中卢楞伽画过多尊罗汉图,僧贯休画过十六罗汉图。到了宋元时期,北宋李公麟绘制有白描五百罗汉图, 另有赵孟頫绘制的《红衣罗汉图》最为著名。明代陈洪授罗汉图首创高古游丝描颇有古意,清代扬州八怪中的金农、罗聘皆有造型奇特的罗汉作品。当代画家范扬擅长绘制红衣罗汉图,使其成为自己最具有特色的作品。千年以来,罗汉图多为白描和红衣为主,当代著名画家方传军以画僧贯休被蜀王授紫袍的典故为切入点,创造了千年未有的紫袍罗汉图。这一创举打破了千年以来罗汉图创作固有的图式,承古出新,对于中国画的传承和发展而言,具有重要的意义。观其紫袍罗汉,特色有三:
一为以形写神。作为佛教题材人物画,不同于传统的历史画、风俗画、肖像画,而是要反应一定的气质和精神内涵,毕竟罗汉是有修行的人。方传军是中央美院的毕业生,其早期素描造型准确而生动。在绘制罗汉图时,其参考了后周佛造像的“瘦削样”,与山东青州出土的佛造像特征类似。唐代禅宗文化盛行,修行人提倡“一日不做,一日不食”,即除了出家人日常的早晚功课及禅修以外,还需要参与社会劳动,这样出家人有了更多的体力劳动,无形之中提高了身体的能量损耗,同时提倡“过午不食”,过了中午十二点除了食用白开水以外,不得食用任何食物。只要遵循这些修行方法,日积月累,修行人必定面目削瘦,但精神抖擞,容光焕发,有个成语“精神矍铄”特别适合方传军的造像风格。
二为墨淡意雅。在历代罗汉图之中,贯休以造型奇特而闻名,赵孟頫以“红衣罗汉”的色艳而夺目,陈洪授以高古游丝描的排线而使造像更具装饰性,金农的罗汉图喜欢题长款,更有文人画的味道。司空图的《二十品》是以自然淡远为审美基础,中国画亦是如此,自古以来,画以墨淡意雅为高格调、高品味的象征。方传军的紫袍罗汉图多以小写意之笔触,精细勾勒罗汉造像,但是配景非常简略,多以大写意的笔法勾勒树木、山石、河流,一张一弛,形成了疏密有致、浓淡墨韵的对比,少了《红衣罗汉图》所具有的烟火气,使其画面清新而又自然,更具禅宗修行之气息。
三为意境生动。明代画家龚贤提出创作山水画应有“笔法、墨气、丘壑、气韵”,与谢赫提倡的六法相比,其中“丘壑”指出了山水画与人物画创作最大的差异,此“丘壑”也可理解为“境界”。清初画僧石涛晚年提出的“画出人间无有之境”,此“境”与“丘壑”类同。方传军感受到佛法在世间,不离世间法,罗汉形象不应高高在上,而是身边的一位修行人。为此,方传军喜欢把罗汉隐匿在山水之间,有独自修行,也有传道、授业的,更有与老虎等走兽一起相伴的。如同唐末画僧贯休的诗文《题宿禅师院》“身闲心亦然,如此已多年”,罗汉修行的心境应与自然的环境、生活的环境相呼应,这样才能知行合一,画面意境生动,令人感悟。
紫袍罗汉是国师的服装,更是人间修行的最高级别,同时紫袍罗汉形象也是一种表法的现象,“紫袍”亦是祥瑞的象征。方传军绘制的紫袍罗汉,也是宣扬佛法,提醒芸芸众生只要勤勉修行,善待一切,皆会心有所属,达成愿望。从创作的角度来看,方传军所画的紫袍罗汉,亦是展现其内省精神,放下所谓的功名利禄,在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下,持续不断的净化自己的心灵,方能创造真如自在、发人深省的罗汉境界。为此,方传军的紫袍罗汉,值得艺术界点赞、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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